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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刮伤豪车对方要天价赔偿,正发愁时男神现身:我替她赔,我该怎么感谢他?

2024-07-01m.fan-pi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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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四点钟天还没亮,刘巧莲就被糟心的闹钟吵醒了。她慢悠悠地翻身,摸到了枕边的闹钟。

这个锈迹斑斑还需要上发条的闹钟,是她从旧货市场花了两块钱淘回来的,总是晚了五分钟,“咯哒咯哒”走着。就像刘巧莲一样,人到晚年,勉勉强强地活着。

刘巧莲今年六十五岁了,在街坊四邻眼里,她是个孤独的老太太。她膝下无儿无女,住着十来平米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领着不多的低保金,余生意义就是毫无盼头地等死。

挡在门前的木板被风吹倒了,北风从门缝呼呼往里灌。刘巧莲叹了口气,掀开了尚有余温的棉被。

其实她没觉得自己有多惨,或者说她没空去想这些。死是没勇气的,既然还得活着,吃喝拉撒就需要钱,因此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刘巧莲拽开灯绳,用脸盆里冰凉扎手的水洗了脸。镜子里的人苍老憔悴,松垮的皮肤坠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清亮透彻,显得人有了些精神。

就着昏暗的光线,刘巧莲把昨天发好的面端上桌。揉面,擀面,切段,再挨个码在蒸屉上,干完这一系列的活儿她才得空热了碗小米粥,就着咸菜囫囵喝了。

五点半,刘巧莲把香喷喷热腾腾的大白馒头分袋装好,用棉被裹着搬到小三轮车上。前天下了场大雪,坑坑洼洼的路面泥泞湿滑,刘巧莲小心翼翼地蹬着三轮车,向两公里外的超市骑去。

路过把角的包子铺,老板瑟缩着脖子打开店门,从刘巧莲的车上拎走了两袋馒头,塞给她十块钱。

“刘奶奶别急着走,我给你拿俩热包子去。”

“吃过了吃过了,你忙着吧。”刘巧莲笑着摆了摆手,指尖冻得通红干裂。她哈了口热气,这才躬身蹬着三轮,吭哧吭哧地走了。

六点半,马向民叹了口气,揉着肩膀坐起来,这是他正式退休在家的第一天。昨天晚上和女儿通电话时对方还一再嘱咐他多睡会儿,可这么多年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家里冰箱是空的,暖壶也是空的,马向民拿起熨烫整齐的军装,想了想又挂回去,随便套了件毛衣。他背着双手健步如飞地进了电梯,决定去楼下超市买点儿早点。

超市门口,刘巧莲靠在三轮车旁,又仔细点了一遍钱。今天总共蒸了六十个馒头,五个装一袋,已经卖光了。她的馒头个大又筋道,住在这附近的老人早上逛超市的时候都会买上一袋。

不远处三个年轻人勾肩搭背走过来,各个脸红脖子粗,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时,三人似乎被什么吸引了,其中个子最矮的竟然趴在地上把半个脑袋钻进了车底。

刘巧莲蹬上三轮车的时候,正巧看到那人把什么白色的东西从车底拖了出来,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欢呼。

那是条冻得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上了年纪的流浪狗,身上脏兮兮的,不住呜咽。醉汉揪着白狗的尾巴,试图把它拎到眼前,小狗挣扎着去咬,却惹怒了三人,被丢在地上一阵猛踹。

狗被踹得不住惨叫,拼命往车底躲。刘巧莲看不下去了,颤颤巍巍地跑过去,“别打了别打了!要被你们打死了!”

“哪来的死老太太,多管闲事儿!”醉汉打了个酒嗝,斜眼瞪着刘巧莲。

“那是……是我的狗,你们别打了!”刘巧莲弯下腰,想把白狗抱起来,却被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摔在地上。棉裤沾了雪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冷得刘巧莲打了个哆嗦。

“喂!小兔崽子们!”

刘巧莲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吓得她屏住呼吸。紧接着腋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夹住,刘巧莲忙借力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回过头。

老人头发花白,身形健硕,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竟然有一米八的个头。只是国字脸上,长了一对刚毅的剑眉,此时瞪着眼睛,绷着脸,不怒自威。

马向民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白馒头的香味儿,是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把人护在自己身后,气势汹汹道:“我当了几十年兵,打过不少恶人,都没动过女人一根手指头。三个小兔崽子,我今天教你们做人!”

或许是马向民的气势太足,又或是路上行人都有往这里聚集的架势,醉汉们对视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谢谢,刚才多亏了您。”刘巧莲局促不安地拍了拍裤子上的泥水,甚至不敢和马向民对视。

“啧,现在的年轻人啊!”马向民摇了摇头,走到白狗旁,摸了摸湿答答脏兮兮的毛,“这真是你的狗?”

“不是,我一时情急……”刘巧莲有些吃力地弯下腰,刚才那一下着实把这把老骨头摔疼了。

“这么放任不管的话,恐怕很快就冻死了。”马向民看了看天,若有所思道。

白狗上了年纪通人性,大概明白是眼前的两个老人救了它,呜咽着蹭了蹭刘巧莲的裤脚。

后者心中一软,竟觉得白狗和自己有些同病相怜,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自己好歹有个破房子住,白狗却只能蜷缩在车底取暖。

她摸了摸狗背上秃了一块的硬毛,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我把它带走。”

马向民有些意外地看了刘巧莲一眼,离得近了,他发现这个老太太虽然干瘦,却慈眉善目。岁月磨平了她的棱角,连肩膀都有些佝偻,唯有一双眼睛格外透亮。

刘巧莲注意到马向民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打包好的白米粥已经洒了大半,她愧疚地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您等我一会儿。”

刘巧莲迈着小步把三轮车推了过来,从棉被下拿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白馒头递给马向民,“今天卖剩下的,您不嫌弃的话就拿回去吃吧。”

这本来是她留着中午就咸菜吃的,有些拿不出手,但不给心里又实在过意不去。

老太太执拗地伸着手,马向民觉得自己不要的话大概就要这么僵持下去了。他把馒头塞进兜里,又把白狗抱到三轮车上用棉被盖好,“你经常在这儿卖馒头吗?”

“每天都来。”刘巧莲点了点头道。

“好吃我再找你买。”马向民挥了挥手,拎着撒了半袋的米粥,揣着馒头走了。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脸,他想起刘巧莲那身缺了棉花瘪下去的旧棉袄,回头看时老太太已经蹬着三轮“吭哧吭哧”骑远了。

2

打那以后,马向民每次去超市都选在清晨。一来是刘巧莲的白馒头蒸得好吃,二来他总惦记着这么个人。或许是退休的日子太过于平淡,又或是军人的天性让他忍不住在意弱小,总想确认刘巧莲有没有被欺负。

那条小白狗被捡回去后,竟然多了件小棉袄。也是刘巧莲手巧,用做棉被剩下的布料缝的,给白狗穿在身上,每天带着它去卖馒头。

“这狗起名儿了吗?”马向民把钱递给刘巧莲,蹲下身挠了挠白狗的下巴。

“老狗了,起什么名字,就叫狗儿。”刘巧莲一车馒头早卖光了,特地在寒风中等着马向民,给他留了一袋个头最大的。

马向民挑了挑浓眉,“那可不成,谁没个名字呀。以前我们部队有只狼犬叫神狼,就叫它飞虎吧。啧,多神气!”

白狗也不知听懂没有,竟扬了扬下巴,似乎在用它苍老的身躯努力配上这个拉风的名字。刘巧莲展开眉眼,被逗得乐出声。好半天她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很久没这么笑了,生活的担子太沉重,只把她抽得像陀螺一样转。

又一日,马向民像往常一样找刘巧莲买馒头,超市门口人来人往,竟没有那个守着三轮车的老太太。

“不会是生病了吧。”马向民嘟囔了一句,心不在焉地买了些菜。

排队付款的时候,他听到前面的人在小声议论卖馒头的老太太在路口惹了麻烦,刮了辆好车,被人揪住不放。马向民心里咯噔一下,账也不结了,把购物框往地上一放,小跑着往路口赶去。

天灰蒙蒙的,遮着层霾,北风一刮飘起了小雪。刘巧莲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并着脚,双手不安地搓着棉袄。

车主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长靴短裙,冻得大腿通红,化着浓妆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儿冷意,横眉竖目地指责刘巧莲:“你这人眼睛长哪了啊,我车停得好好的,就让你刮了这么长一道口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钱,我一定赔钱!”刘巧莲想伸手摸了一摸汽车的划痕,又怕被她的手套增脏了。

昨晚睡觉的时候受了风,早上头重脚轻地爬起来,整个人晕沉沉的,忙活完出门时已经比平时晚了十多分钟。刘巧莲想着马向民是不是已经到了,拼命地蹬三轮,一个没留神就刮上了路边的汽车。

她不敢走,又不知道怎么联系车主,只好在原地傻等。好不容易等来了车主,小姑娘脾气不小,插着腰就是一顿埋怨。

“赔吧,我也不跟你多要,一千块。”

“这么多?”刘巧莲傻眼了,这相当于她起早贪黑卖多半个月的馒头钱了。

“怎么着?还觉得我坑你了?”小姑娘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要不我叫警察解决!”

刘巧莲急得额头冒汗,她翻遍了衣兜也只有二百块。飞虎从棉被里探出头,朝车主龇着牙叫了两声,被刘巧莲按回去,恳求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要不姑娘你等会儿,我这就回去取。”

小姑娘白了飞虎一眼,撇嘴道:“你不是想赖账吧,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

马向民赶来的时候,刚巧听到这句话,他跑得气喘吁吁,落在肩膀的雪都随着体温融化了,心里却腾腾地冒火。

“看不起谁呢!不就是一千块钱吗,我替她赔!”马向民掏出手机,挡在刘巧莲身前,瞪着眼道,“你想咋收款?”

马向民这些年在部队存下不少钱,加上退休养老金,别说一千块了,一万他也赔得起。但车主说话太损,刘巧莲受了委屈,着实让他窝火。

“姑娘,你违章停车吧,这路边可没白线。”马向民转完账,“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绷着脸道,“老年人也会用网络举报的。”

车主咬了咬牙,她今年的分都快扣完了,谁想到遇到个这么难缠的老头,顿时恨得牙痒痒。马向民冷笑一声,不由分说地扶着刘巧莲坐上三轮,嘴里哼着小曲“吱扭吱扭”蹬远了。

“谢谢您,又帮了我一次。”刘巧莲有些不安地扶着后斗边沿,在寒风中抻着脖子大声道。

马向民心思一动,车把拐了个弯,又从车前面路过,“走,今儿这馒头我包圆儿了,上我家暖和暖和去,飞虎都冻坏了。”

刘巧莲就这么晕乎乎地,被马向民拉回了家。

3

刘巧莲抱着飞虎站在门口,把鞋在脚垫上使劲蹭了蹭,才局促地走进去。

马向民摸了摸飞虎的头,“你坐,我炝个白菜,正好就馒头吃。”

屋子里生着暖气,热烘烘的让人犯困,刘巧莲手脚有些发软,屁股沾了个边儿坐在沙发上,拘谨地打量着马向民家。

墙上的相框里挂着马向民年轻时穿着军装的照片,英姿挺拔。鞋柜上架着一把短刀,上了鞘,藏住了锋利。

马向民端着盘子出来时,发现刘巧莲正在看妻子的遗像,叹了口气道:“她走得早,没活过五十。”

刘巧莲张了张嘴,有种偷窥别人秘密被发现的罪恶感,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好。马向民招呼她在餐桌旁坐下,又给飞虎接了碗水放地上。

这顿饭俩人吃得相对无言,马向民被勾起了对妻子的回忆。刘巧莲心里千滋百味,从来没有人这么帮过她,甚至已经好久没和别人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

她一会儿想着赶紧把钱还上,一会儿又想马向民的妻子长得真不赖,忍不住自惭形秽起来,手一抖夹的白菜掉在桌上。

“对不起。”刘巧莲下意识道歉。

“嗨,这有什么的。”马向民把菜夹起来,自然而然地塞进自己嘴里。俩人认识小半个月了,从平日的聊天中,他知道刘巧莲的丈夫英年早逝,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熬过来的。

老实说,他有点儿拿不住自己的心思。对刘巧莲他是抱有好感的,心疼,喜欢,却早已没了年轻时的冲动。喜欢她什么呢?大概是刘巧莲身上那股子平淡朴实吧,还有她亮晶晶的眼睛。

“我……”

“您……”

俩人同时张口,马向民皱了皱眉,有些不快道:“你这客气得有点儿见外了,还您您的,叫我老马就行。”

“老马。”刘巧莲小声叫了一句,心里跟含了蜜一样甜。

“巧莲啊,”马向民顺势道,“你这大冬天的也太辛苦了,政府发的养老金不够用吗?”

“嗯。”刘巧莲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其实是够的,省着点儿能活,但她有苦说不出。

“要不你看这样,我这儿少个做饭的,你干脆别卖馒头了,给我蒸馒头来得了。”马向民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这话原本是好意,怎么听起来倒像是施舍一样。

刘巧莲放下筷子摇了摇头,闷声道:“不累,这么多年习惯了。你要是想吃,我可以每天给你送过来。”

马向民一着急就瞪眼,这么多年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心疼你嘛!”

刘巧莲吓了一跳,听到后半句又闹了个大红脸。她说话慢,轻声细语的,耐心解释道:“你是好心,可我还能蒸馒头,还能干活,咱们这么相处才是最自然的。”

马向民叹了口气,知道刘巧莲是不会答应了。这人看上去柔弱,其实内心最是坚强。

吃完饭,刘巧莲争着刷了碗,抱着飞虎站在门口跟马向民道别:“钱我会尽快还的。”

“不着急,我不差钱。”马向民烦躁地挥了挥手,这一千块刘巧莲怕是要从自己的生活费里一点一点扣出来。

刘巧莲垂下眼,“那我先走了。”

“那什么……明儿个我还找你买馒头去啊!”马向民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刘巧莲“扑哧”一声乐了。

谁知道还没等到第二天,刘巧莲就又来了。晚上八点半,马向民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闭目养神,倏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刘巧莲满头大汗地抱着棉被,飞虎被裹在被子里,双眼紧闭,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了这是?”马向民忙把人让进门。

“我也不知道,你快看看飞虎吧,晚上吃过饭就这样了。”刘巧莲急得声音变了调儿,这么些天她早把白狗当成了家人。可它的年纪也大了,犬牙龇出来老长,走起路来颤悠悠的。

马向民扒开棉被看了看,心里知道不好。飞虎的肚子几乎不怎么起伏,喷出的鼻息也十分微弱。他穿上大衣,从刘巧莲的怀里接过飞虎,脸色凝重道:“走,咱们去宠物医院。”

“这狗不行了。”宠物医生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摇头道,“我建议你们给它安乐死,少受点儿罪。”

刘巧莲五脏六腑揪在一起似的难受,她深深叹了口气,附身把脸贴在飞虎的脖颈上,一下一下摸它头顶。

马向民看着心酸,拉着医生道:“真没救了?钱不是问题。”

这话医生听多了,现在的人都把宠物当孩子养。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实话实说:“年纪大了,到时候了。你们愿意花冤枉钱,最好的情况只能勉强维持一两天,小狗也受罪。”

“那就打针吧。”马向民咬了咬牙,把刘巧莲扶起来,揉了揉飞虎的下巴,“下辈子投个好胎,咱们当人。”

下过雪的天更冷了,两个苍老的身影站在门口,面前是清冷的马路,身后是店内泻出的橘色暖光。

飞虎装在从宠物店要来的纸箱里,刘巧莲抱着纸箱坐上三轮车后斗,神情有些呆滞。马向民把棉被披在刘巧莲身上,蹬上三轮车,“找个地儿把飞虎埋了吧。”

刘巧莲眼珠转了转,抱紧怀里的纸箱,“去我家吧,门前有棵大树。”

马向民弓着身子,白天骑这三轮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么重,现在却好像双腿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蹬得心力交瘁。

二人从拐角的小饭馆借了把铁锹,马向民在树下挖了一个不大却很深的坑,把飞虎小小的僵硬的身体放进去埋了。

刘巧莲站在树下,消瘦的背仿佛又佝偻了些,路灯把她的脸照得晦暗不明,“人这一辈子稀里糊涂就过去了,指不定哪天我也跟飞虎一样,就这么睡着了。”

马向民听着心里别扭,飞虎的死让刘巧莲难以释怀,整个人垮了下去。或许是太久没有人陪伴,好不容易走进她生命里的小白狗,却仅仅守了她屈指可数的十来天。

“一辈子长着呢,这才哪到哪。”马向民拄着铁锹,提起精神道,“明天你别卖馒头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4

马向民这话是冲动之下说出口的,当时只想着让刘巧莲换换心情,回到家辗转反侧,思来想去也没决定好去哪。

逛公园吧太俗套了,吃顿饭又没什么新意。他使劲拧了把大腿,想不到自己活到六十岁了还有机会苦恼这个。

翌日,马向民对着镜子仔细刮了胡子,从衣柜里拿出女儿几年前送的舍不得穿的西服。幸好在部队这些年没疏于锻炼,马向民觉得自己的身材还没走形。

他和刘巧莲约好了下午两点在超市门口见,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难道她后悔了?

“老马。”

马向民转过身,看到刘巧莲骑在三轮车上,怯怯地看着他。今天刘巧莲换了件红色的羽绒服,虽然也是旧的,但看着格外喜庆,把人也衬得精神了不少。

“不错,不错。”马向民点了点头,让刘巧莲坐到后面。他穿着西装皮鞋,打着领带,蹬着三轮车,“吭哧吭哧”上路了。

三轮车在万达影城前停下,马向民锁了车,在保安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挽着刘巧莲走进去。

“这……这是要干吗?”刘巧莲局促地垂下头,小声道,“这儿都是年轻人来的地方吧。”

“带你去看电影儿呗。”马向民比刘巧莲高了两头,挺着胸膛,腰板笔直。

自己都多少年没进过电影院了,更何况刘巧莲。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言明,但这就是一次正经八百的约会,凭啥夕阳红就不能浪漫一把?

卖票处的小姑娘眼神在马向民和刘巧莲身上扫来扫去,出票时间都比平常慢了一倍。刘巧莲有些羞愧地垂下眼,虽然这个时候来看电影的人不多,但大厅里没一个人不瞧他们的。自己这身太寒酸了,配不上马向民的西装。

“来一桶爆米花,两瓶矿泉水。”马向民眯着眼,指着牌子上的字道,“就要那个套餐A。”

“一共一百七十八,您是要付现还是……”

“扫码”马向民掏出了手机。

小姑娘收了钱,特地挑糖多的爆米花铲,羡慕道:“您二位感情真好,这是钻石婚了吧?”

刘巧莲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马向民咂巴着嘴抬起下巴,挎着刘巧莲的手臂紧了紧,“我们是黄昏恋,约会。”

“噗嗤”,小姑娘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老爷爷实在太可爱了。

刘巧莲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以前没发现,马向民这么不害臊。

电影结束的时候刘巧莲还是晕乎乎的,只记得这是个爱情片,但剧情讲了什么她却只在脑子里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

黑暗的环境,空荡的放映厅,坐在身边的人。巨大而久违的幸福感包围了刘巧莲,爆米花真甜啊,比大白馒头好吃一百倍。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如此清晰地听到心跳声。

“巧莲啊,还有好多年呢,咱们一块儿过吧?”电影结束的时候,马向民这样问她。

刘巧莲眼里蓄满了泪水,拼命点头。马向民就像老天爷施舍给她的礼物,苦了大半辈子,终于在晚年重活了一次。

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去得也格外慌急。

马向民把三轮车骑到家门口时,刘巧莲看到了她的噩梦。

“妈,这人谁啊?”胡俊阴沉着脸,靠在大树下抽烟,眼神不善地在马向民身上扫来扫去。

“你……你怎么回来了?”刘巧莲打了个哆嗦,从三轮车上下来的时候腿一软,被马向民一把扶住。

“我怎么不能回来,我不是你儿子啊?”胡俊哼了一声,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烟,轻描淡写道,“我欠了不少钱,你每月给我转的那些不够用,咱家这老房子卖了吧。”

马向民立刻理清了这对儿母子的关系,难怪刘巧莲大冬天还起早贪黑地卖馒头,难怪她从来没跟自己提过还有个儿子。这哪是亲生骨肉,简直是狼心狗肺的不孝子。

“卖了房子你妈住哪?睡大街吗!”马向民愤怒了,他绷直身子,比胡俊还高了半个头。

胡俊啐了口痰,吊儿郎当道:“老东西,有你什么事儿?想娶我妈啊,好啊,拿三十万聘礼!”

“钱没有,拳头倒是可以替你妈教育你。”马向民三两下脱了西服甩在三轮车上,抬脚踹向胡俊。

二人扭打在一起,胡俊占了年轻的便宜,马向民也没吃多年锻炼的亏。没几下,俩人身上都挂了彩。

刘巧莲捂住胸口不断喘息,她拼命拉着儿子,又去拽马向民,哭喊道:“别打了!都别打了!胡俊,我给你房子!”

马向民喘着粗气,扶住刘巧莲,皱眉道:“你别怕,有我在呢!房子不能卖,你这儿子不是好东西,指望不上。”

“那也是我儿子啊……”刘巧莲双目失焦,无力地推开马向民,绝望道,“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我家的事你也别管。”

胡俊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眼看着马向民,“听见了吗?赶紧滚蛋吧!”

马向民被气笑了,可能在刘巧莲的眼里,胡俊做了什么都是她儿子,而自己到头来只是个刚认识不久就妄想操纵她的外人。

“好,我走。”马向民被踹伤了膝盖,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等马向民走远了,胡俊才啧啧两声,拦住刘巧莲消瘦的肩膀,“妈,你上哪找了这么个老东西,家里有没有钱啊?”

“啪!”

胡俊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向来懦弱的母亲。

“房子给你,从此之后,咱们就没有任何关系……”刘巧莲崩溃地扯着头发,发狠地朝胡俊喊道,“别再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没有了,她的家,老天爷好不容易施舍给她的感情,什么都没有了。这辈子她都在为胡俊操劳,到头来,儿子夺走了她的一切。

刘巧莲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马向民离开的方向。

   



你应该要跟他表示,自己会还钱的,给时间去还,这样的话就是很合理的,不过不只是还钱,你还要请他吃一顿饭。

以身相许,实在不行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他,如果自身不愿意的情况下那么就来世再报。

你可以跟他写一个欠条。可以分期赔偿给他,因为毕竟不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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