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冰岛？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它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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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欧大陆的另一端


北极圈的寒风之中


北大西洋的怒涛之上


那里是


被称为世界尽头的国度


冰岛


天地之间


杳无人迹的荒芜


仿佛被时间遗忘


世间繁华


与我无关


人世纷扰


与我无关


然而最荒芜的土地上


却诞生了世界上


最让旅行者向往的国度之一


它地处北极圈


冬季最冷月均温却不低于~3C


比同纬度的许多地方都要更温暖


它远离世界


却拥有高达6.8万美元的人均GDP


被联合国评为


世界上人类发展指数最高的国家之一


冰岛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01


烈焰冰川


冰岛


在欧洲曾是个神秘的传说


公元9世纪


相传有人在海上遇险


意外漂流到了一座无人岛上


那里风雪交加、气候极寒


土地像冰封了一样


后世将其称之为冰岛(Iceland


然而


冰岛并不仅仅是一座岛


它的下方是峰峦重叠的


海底山脉


数千万年前


北美板块与欧亚板块逐渐分离


岩浆沿着裂缝不断上涌


直至冲破海面


冰岛


就此在烈焰中诞生


这，是一座暴烈的火山岛


10.3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


与江苏省相当


却有30多座火山系统横贯全岛


共同组成全岛地势最高、最危险的地段


冰岛最大的火山


巴达本加火山(Bardarbunga


海拔2009米


覆盖面积高达2500平方公里


相当于香港的总面积


然而诞生于烈焰的国度


同样也诞生于寒冰


冰岛地处北极圈


寒冷的冰川是这里的另一个统治者


当冰遇上火


一场战争势必打响


冰川以厚重的冰体镇压火山


并宣示自己的主权


面积高达8100平方公里、相当于半个北京市的


冰岛最大冰川瓦特纳冰川(Vatnajokull


独自力压七座火山


冰体平均厚度380米


狂傲的火山


逐渐被冰川削出尖锐的棱角


山势嶙峋


冰川势力最大时


曾覆盖冰岛全境


海边的陆地也被侵蚀出


狭长的峡湾


但火山


并不甘愿就此屈服


它们犹如一群疯狂的炮手


通过一场又一场的火山爆发


在冰封大地上打开了一座又一座的突破口


来自地心的大量熔岩


自突破口一涌而上


迅速吞噬冰川


火山岛开始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


火山，还擅长突袭


它们潜伏在平静的海面下


在敌人毫无防备之时突然爆发


造出一座新的岛屿


开拓自己的新领地


火山的兵器热能


使冰川最为畏惧


厚实的冰体被融化成水


自山顶飞流直下


形成磅礴的瀑布景观


冰川融水从火山的领地坠落


沿着地势在山坡、平原淌流成河


形成密布的水网


还有的


则与大气降水一起


在火山口汇聚成湖


至此


烈焰与冰川的博弈


逐渐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在冰岛留下了壮美的：


冰


冰冰冰


冰冰冰冰冰


火山火山火山火山


冰火之战逐渐停歇


冰岛也开始露出它更多的狂野样貌


数千万年来岩浆喷出地表后


经冷却与收缩形成了独特的柱状节理


火山孕育的另一些岩石


则暴露在海岸边


经流水磨蚀，破碎成细小的黑沙


铺成少见的黑色沙滩


任由浪花肆意拍打


烈焰与冰川的争斗


最终在流水和碎沙中


走向终曲之章


但是


这片如此暴烈的土地


真的适合人类吗?


02


极地生机


公元9世纪


一位住在挪威沿岸的酋长


殷格亚纳逊(InglfurArnarson


由于杀害同胞被流放


在北欧无处容身


只得孤注一掷


率领亲信扬帆远航


期冀能找到传说中的冰岛


作为他新的家园


公元874年


殷格在一座冒烟的海湾靠岸


烟实际上是水蒸汽


这座火山岛全境分布800余处大型温泉


炙热的岩浆将水体加热


四处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而冒烟的海湾


音译便是雷克雅未克


也即后来的冰岛首都


然而


殷格发现冰岛并不冰


从墨西哥湾北上的北大西洋暖流


流经冰岛西南部


使其沿海一带气候相对温暖


雷克雅未克甚至恰好是全境最暖的地区之一


寒与暖


直接决定了人类生存的可能性


而在更大的气候背景上


此时正逢中世纪暖期


巍峨的冰川


化作融水带来大量的淡水资源


青草、灌木在岛内各处肆意生长


植被覆盖率高达60%以上


殷格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


决定在此定居


人们砍伐树木，建造房屋


又劈材烧火取暖


并将宽广的草地划成一片片牧场


饲养羊群、牛群


冰岛的事迹逐渐在欧洲传开


不少北欧、爱尔兰、苏格兰北部的居民


同样渴望一片没有纷乱的新家园


冰岛成了最佳目标


他们纷纷远渡重洋来到冰岛


抢占最宜居的定居点


沿海平原地区气候温暖


山坡平缓、河流密集


人们既能放牧，也能开拓农田


种植大麦、燕麦等谷物


峡湾地区平原较为狭小


却有曲折的海岸线


人们依山而居、面朝大海


打渔为生


公元10至12世纪


人们逐步从沿海向内陆高原扩张


在陡峭的山地


放牧养羊


在动荡的裂谷


商议国事


短短两个世纪


冰岛从一座无人岛


变为一座拥有数万人口的新兴国度


然而公元13世纪


一场毁灭性的天灾


从此将这座小岛的命运推向另一个方向


小冰期席卷而来


冰川自北极圈向低纬度地区扩张


冰岛气温大幅度下降


植物因低温而生长缓慢


大面积的农田、草场


在人们过度伐木与放牧后


深陷水土流失的恶循环


大量的牲口、人口在饥荒中死亡


天灾毫无预警地爆发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


人类从未真正拥有过这片土地


烈焰与冰川


又带来更沉重的一击


冰岛大部分的火山都被积压在冰川之下


火山自内部将冰川融化


一旦火山爆发


不仅触发一系列的地震、滑坡、泥石流


还会造成冰湖溃决、冰河上涨


导致大规模洪水泛滥


两个世纪构建起来的人类文明


眼看即将走向消亡


冰岛


前路何在?


03


融入世界


冰岛国土全境10.3万平方公里


然而适宜发展农耕的土地只有3%


土地贫瘠像一场慢性病


在绝望中将人扼杀


幸运的是，冰岛还有海洋


全岛4970公里的海岸线绵延


洋流将营养物质集中到浅海域


吸引了大量的鱼群


人们顺应自然的变化


夏季草木生长旺盛时放牧


冬季随鱼群繁殖季出海打渔


19世纪


冰岛靠着有限的自然资源


在一种自给自足的模式中生存了下来


然而


这样的生存模式宛如身居孤岛


这片土地的资源始终太有限


冰岛知道自己必须将目光放得更远


走入世界


海的另一端


有个国家与冰岛同样寒冷挪威


冰岛向其运送羊毛、纺织品、鱼干


以交换粮食、木材、食盐


往东，还有1000多海里外的英国


冰岛向其运输鱼油作为燃料


英国人也偏爱将肥美白嫩的鳕鱼做料理


鱼，摇身一变


成了冰岛最重要的商品


渔业自此成为冰岛的支柱产业


往西，近1万海里外还有美国


二战期间


随着美英盟军与德军的海上争霸


北大西洋航道的重要性也逐渐提高


冰岛正处北大西洋北端


占领冰岛相当于掌控部分制海权


交通优势逐渐凸显


当孤岛选择走入世界


冰岛成功突破曾经自给自足的模式


飞速赶上了一个全球化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


一条冰岛的鱼可以出口到世界各地


来自各地的商品也都可进口到冰岛


但与世界的联结


也将冰岛置于一个新的困境


一旦世界的局势发生变动


冰岛也必然受到冲击


1973年国际石油危机爆发


狂飙的油价让冰岛意识到


必须开拓属于自己的资源


纵观冰岛全境


中央高原并不宜居


然而充沛的水流从山坡往低处倾泄


其高差形成了强大的水力


利于发电


火山带最为危险


然而其内部潜藏庞大的热能


足以推动发电机发电


热水还能供人们作为日常用水


地热，大大改善了冰岛人的生活空间


水力和地热


两者既不会破坏土地，又可再生循环


为冰岛带来源源不绝的电力


从而成为20世纪冰岛最重要的自然资源


于是


冰岛以丰富又低廉的能源供应


吸引跨国企业前来设厂


高耗能的电解铝加工业尤其有优势


以冶炼为主的制造业逐渐成为冰岛新兴产业


世界逐渐注意到冰岛这个小国


这里既有可持续发展的经济潜力


还有壮美的自然风光


昔日的荒芜之地


如今被人们无处安放的幻想填满


这里可以是外星、是末日、是世界尽头


人们不惜漂洋过海只为一睹奇景


冰岛的旅游业开始崛起


旅游业、制造业，与传统的经济支柱渔业


共同组成冰岛三大产业


冰岛成功在有限的自然条件中


找到自身的经济发展模式


如今


冰岛将眼光望向北极圈


庞大的海冰底下藏着


全球18%的石油及30%的天然气


极具工业、商贸发展潜力


曾经北冰洋大面积冰封


然而随着全球变暖


海冰逐渐融化


一条更快、更短、更便捷的


北极航道即将全面通航


冰岛有望成为重要的中转据点


似乎一切向好


但事物总有另一面


全球变暖导致冰川大规模融化


冰岛的海平面


每年正在以3mm的速度上升


海洋生态平衡也开始受到影响


在更美好的未来到来以前


冰岛似乎还需要面对更多的危机


未来


冰岛会更好吗?


04


冷暖人间


2023年


冰岛人口总数为37万


其中有24万人集中居住在首都区


人口分布极不均衡


19世纪起


冰岛发展出相对完善的福利体系


让冰岛人在一生中


无论面对疾病、失业、养老都有所保障


但作为一个自然灾害极其频繁的国家


冰岛能做的始终有限


这座小岛自诞生起


注定要受极地的规律所支配


由于地处北极圈


每年秋分后


冰岛的白昼随之缩短


取而代之的是漫长的冬夜


相反的


春分以后


冰岛的白昼逐渐长于夜晚


6月份有若干天日照长达21小时


甚至到了午夜还是阳光普照


冰岛人的生活


如同游离于光影之间


12月冰岛的白昼


只有短短的4个半小时


如今，3月份


冰岛的白昼开始变长


早上9点


东部最先被阳光照亮


上午11点


正是忙碌的时刻


每年1月下旬至5月份


鱼群沿着洋流来到南海岸产卵


再往西边游动


自然的规律贯穿古今


冰岛人的生活也一如既往


中午12点


也许会有一场风雪不期而遇


孩子欢乐地在雪地里玩耍


下午2点的阳光明媚


多变的天气让人们更懂得把握当下


旅人们喜欢在这个时段开车环岛


泡温泉、逛冰洞


尽情享受阳光


下午4点钟


高耸的山崖无人打扰


冰岛将大面积脆弱的土地


划为自然保护区


任由万物自由生长


傍晚5点


人们陆续下班回家


当工作结束，生活正要开始


街道、商店逐渐热闹起来


餐厅也开始传出嘈杂的声响


黑夜来的很快


冰岛的夜生活也来的很早


晚上8点


无论是聚餐、泡吧、演唱会


或是宅在家


冰岛人有漫长的冬夜能够尽情挥洒


城市，正值喧闹的时刻


遥远的中部山地早已万籁俱寂


晚上10点钟


只剩流水发出轻微的声响


午夜时分


人们把灯一一关上


当冰岛再度陷入黑夜


一场天籁之光正将夜空点亮


1.5亿公里外吹来的太阳风


被地球磁场引入南北两极


与大气碰撞产生了极光


那瞬息间迸发的闪光


或许就如每一个冰岛人所能拥有的


瞬息的当下